捡到一个前夫哥_第97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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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7章 (第2/2页)

眉眼冷峻,肩膀细细颤抖着,但执剑的手臂却纹丝不动,剑尖逼迫男子咽喉的肌肤,殷红血液渗出,又很快被雨水冲散,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    她只需稍一用力,长剑便能刺破他的咽喉,男子却面不改色,他脸上扬起不屑一笑,“我是向青霄的恶念。”

    贺楼茵长剑挑了挑,示意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向青霄这样的人。爱恨嗔痴,人皆有之,唯向青霄例外。”男子冷笑着说,“天地众生,王权富贵,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……他就像个无欲无求的圣人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但只有我知道,他从道门那里学了一种名为剖魂的术法,将他的恶魂——也就是我,生生剖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男子凄然笑道:“他可真狠心啊,对自己都下得去手。”又倏然面露癫狂,“凭什么世人只记得他向青霄,却从来不肯接受我的存在?我分明也是向青霄的一部分啊!”

    贺楼茵怜悯望他,“你真可怜。”

    男子冷笑,不置可否:“向青霄才是最可怜,追求所谓飘渺大道,却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雨小了下来,水雾尽头蓦然出现一抹白。

    那只白鹤正在过来的路上。

    贺楼茵最后逼问:“魔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?你在驿馆研制的药水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男子摸了把唇间溢出的鲜血,张开双臂拥抱空气中的雨水,仰头哈哈大笑几声,骤然身体用力前倾,贺楼茵收剑不及,长剑已贯穿男子的咽喉。

    滚烫的血液从喉管中咕噜咕噜往外冒,青石板上一地殷红,他用最后力气恶狠狠说:“这天地间有善便有恶,因此有道便有魔,道即是魔,魔即是道。终有一日,魔神的信仰会如阳光般洒落——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贺楼茵鞋尖抵在他咽喉,狠狠下压,镶着珍珠的白鞋被血浸的发红。

    “真没意思,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。”她将男子的脑袋随意踢向一边,慢慢地走到驿馆中那棵枯萎的桑树下,安静看了许久,咬破指尖在树干上绘出一道符咒——“生”。

    春生剑中迸出数道流光没入树干,几个呼吸过后,枯萎的桑树上冒出一点新绿,再一眨眼,已是翠绿当头。

    雨歇,风止,满城枯木又逢春。

    她靠着槐树缓慢闭上眼,长剑脱手坠地,身躯顺着树干缓慢下滑,却惊闻远方一声呼唤。

    “阿茵!”

    声音如此之大,震得她耳膜都疼,她费力掀起眼皮,只见一熟悉的青年脚步飞快向她奔来,边跑边扔了手中油纸伞。

    他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,地上水迹未消,鞋履蹬在青石板上时溅起小腿高的水花,打湿了他半身衣裙,宽大袖袍被奔跑时带起的风吹得猎猎,像极了一只振翅高飞的青鸟。

    但这只青鸟最终没有飞起。

    青年撞开木门,一个滑跪扑至她身边,双臂稳稳接住她倒下的身躯。

    “阿茵,阿茵……”

    他焦急呼唤着,眉间眼底俱是藏不住的忧心。

    熟悉的松雪香扑鼻而来,一直紧绷的神经终得松缓,她搂住青年的脖子,脑袋埋在他胸膛,闭着眼,低低地说:“累。”

    他两指搭上她脉搏,渡入真元查探过后,发现并无致命伤后才得以松了口气,“好,我们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他抱起她,快步往城主府走去,将她放在床上后,那紧绷的心跳依旧未能平息,少顷,待床上人呼吸放缓后,他才颤着指尖解开衣袍,袒露的肩膀上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,而床上熟睡的姑娘肩头仍白皙光洁。

    贺楼风给他的那些术法书里,其中有一本是关于符咒的,其中有一道关于转嫁伤势的符咒,符文晦涩难懂,他花了好些时日才学会。

    好在……

    他痴痴凝望着姑娘熟睡的面容,卷翘的睫羽偶尔轻颤几下,似乎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好在,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被留下保护城主府的松鼠刚蹦进门内,准备使唤青年给它剥些松仁饱腹一顿,一见他肩头触目惊心的剑伤,登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,“阿衍阿衍,你怎么受伤了呀?”

    闻清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伸出食指放在唇间,示意松鼠小声一点,不要吵到阿茵睡觉。

    松鼠收到示意,脚步轻轻挪来闻清衍脚边,站在地上仰头望他,关切问:“要给你叫医师吗?”

    闻清衍摇摇头,“我有伤药。”他从怀中取出药瓶,药粉不要钱般往伤口上撒,再扯下内衫的一截布料草草包扎了下,不忘叮嘱松鼠道,“这件事不能对阿茵说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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