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伥_第64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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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4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说出来,可此刻唇齿却控制不住打颤,每一寸骨都透着寒凉,叫嚣着快逃。

    早在第一个家仆被她名义上的爹下令诛杀,血液浸润后宅的黄土,就该将真相说了。

    当死亡在她眼前极其真切地上演,她从那些绝望的面庞中读懂了身不由己苦痛,才知道自己俯瞰众生的视角是如此可笑,她自以为在局外玩弄众生,殊不知早已深入局中。

    人被杀,就会死。这是极其简单的因果关系,她却并未意识到这会在自己身上上演,因为她来自文明的就代社会,她没有把自己摆放在平等的位置,错把自己当与众不同的神。

    那一夜,她说了谎,已背负了最惨烈的惩罚,在那具死相惨烈的尸体前,她鼓起勇气凝视着他扩散的瞳孔,从望不到头的黑暗里,参透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:

    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你。

    不是她在操纵命运,是命运在操纵她。

    在第四个家仆如牲畜一般在她面前被宰割时,那凄厉如杀猪般的嚎叫被几双手堵住。

    她胃里翻江倒海,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吓得腿软,终于忍不住疯狂地大叫起来。

    她说:「是我!是我!是我装的!不要杀人了!你放了他们!」

    又倒了一个,她尖叫起来:「不要!不要这样!你们这群吃人的东西!你们疯了!」

    她冲上去抢夺那把割人脖颈的刀,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掀翻在地,几个人把她拖了下去。

    一旁观刑的江相指挥其余人:「她受了刺激,把她带下去。」

    江淮南的娘塞了块布在她嘴里,把她领下去,关在房里。

    房里没有点烛,美艳的妇人把布取下,柔声问她:「淮北,你的清白当真还在?」

    她急于救人,不得已投敌:「对!你们不要杀人,他们都是无辜的,你快去阻止他!」

    少妇十分为难:「口说无凭,我得叫个人来检查检查,你把裙衫脱了,在这里躺好。」

    江淮南不疑有他,抖着手把衣裳都解了,屈辱地在榻上抱着身子,等检查的老妪进来。

    伸手不见五指夜,粘稠的黑暗爬遍她光洁的身躯,老妪伸出苍老的手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蜷缩起来,痛苦地觉察自己着了旁人的道,连将最后的证据都叫人毁了。

    假戏真做,弄假成真。

    她的清白被毁了。

    江淮南的娘笑意盈盈:「你为何变聪明了?当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子,不是很好吗?」

    就像她东拼西凑,胡乱写来作消遣的故事一样,她自以为愚弄众生,却低估人性之恶。

    衣不蔽体,寒意四起,她才知道这世界有多可怕。不是她去改变规则,是规则改变她。

    自诩自由,已在枷锁之中。她想错了,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过。

    原来她不是故事中无所不能的主角,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。

    身在期间,她落下的每一步,须得万分小心。

    一步错,步步错,满盘皆输。

    漫长的静默里,江淮南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此刻与她等待查验的那一夜,何其相似。

    卫长风背对着他,背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。她毫不怀疑,自己说了真话,一定会死。

    男人杀女人,就像杀猪、杀鸡、杀任何一头家畜一样简单,她怕死,她很怕死,她想活。

    刚来这个时代不久,她心中原本存了些鹤立鸡群的桥段,一些桃粉色的旖旎幻想。她以为自己是千万人中最独特的那一个,不论是谁,都会为之倾倒。

    直到她看见,卫长风替江淮南去舞剑。

    那时她并未察觉,卫长风,有多爱江淮南。

    在这个视女人为物什的世界里,卫长风爱她妹妹,爱到要给她尊严,为她放下脸面。

    江淮北沦陷了,为他的与众不同,而后觉察他的冷酷无情,又惊又怕地收起念头。

    卫长风是特别的,不是对女人特别,是对江淮南特别。

    是她看错了。

    她毫不怀疑,,若说了实话,他会杀了她,而此时她心中只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她想活,她不要死。

    说谎、哭诉、将脏水泼到江淮南身上,把她描绘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。

    对,让卫长风对她失望至极,让他们反目成仇终生不见,他就不会把火撒在自己身上了。

    她舌尖抵着抖动的唇,催促自己。

    快说,快说,快说!

    就是就在,用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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