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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1节  (第2/2页)
船上又热又潮的,都出汗了。”    宗杭赶紧出来,回头看洗手间的门掩上,长长松了口气。    他觉得自己真幸运,易飒肯听他说话,又通情达理,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,她也暂时接受了,没有自以为是地骂他胡编乱造。    ***    易飒掬了几捧水扑脸,然后抬头看镜子。    过了会,她伸手把左侧的头发撩到耳后,侧了头,看耳根下、很多柔软碎发的那一处。    那样胎记般的疤块,她也有,颜色更淡,四个,比宗杭的更小些,又有头发做遮掩,这么多年,没别人知道。    三江源事件之后,作为所谓的“传奇”、“出事的人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”,易飒不止一次被丁长盛追问过,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    她每次都怒气冲冲:“我怎么知道?我当时三岁半,吓也吓死了,我能记得有东西掉在车顶,还有那只骷髅手,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?后来门被拉开,那东西在车里乱抓,还把录音机摁响了,我尿裤子了,吓晕死过去了!我从小就怕鬼,大家都知道!”    姜孝广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一次。    她无限委屈:“姜叔叔,我三岁半!你能指望我记住什么?”    姜孝广说:“也不能怪你丁叔有怀疑,当时,你父亲那些人的尸体,都是在车队附近发现的,唯独你,一双小短腿,居然能跑到十几里外……”    她说:“我没跑,肯定是那个‘人’抓着我跑的,我哪跑得动,我当时晕过去了!”    姜孝广好脾气地笑:“你别跟个暴躁鸡似的,咱们找到你的时候,你身上都是血,连贴身的衣服上都有。”    她理直气壮:“那个‘人’的,肯定是他的,从我脖子里流进去的,当然就把内衣上给染了!”    她对此一直深信不疑。    直到十几岁时的一天晚上,忽然做了个梦。    梦见1996年冬天的西宁火车站,江河招待所里的桔子水罐头,姐姐易萧拿着粉扑往脸上扑粉,清寒的夜气里飘着那首曲调悠扬的《上海滩》……    然后车门猛地被拉开,那件她拿来藏住自己的黑色大棉袄掀飞出去,她的尖叫声乍起即歇,因为那只骨爪从她的耳颈处插了进去……    她被这噩梦惊醒,一身冷汗淋漓,爬起来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。    洗手时,忽然鬼使神差地、对着镜子撩开一侧的头发。    她当然不至于去相信那个荒诞的噩梦,耳颈处被骨爪那样插进去,人早死啦,她可好端端地活着呢。    对着那几处浅淡的色块疑惑了好久之后,她下了个结论:这是胎记,因为颜色太浅、位置太隐蔽了,所以连父亲、或者姐姐,都从没发现过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***    易飒伸出手,像刚才一样,对着其中一个色块摁下去。    又出现了,那种发散线般的细小褶皱。    她重新抓了抓头发,让那一处再次被覆盖、不见天日,再然后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忽然打了个寒噤。    她是跟宗杭一样吗?    也许,丁长盛那些落在她背后的阴沉目光,从来都不是杞人忧天。    第44章    易飒长吁一口气,若无其事出来。    宗杭真是个宝藏,问不过三句,就能挖出点东西来,而这一切,追根溯源,都起于不久前,她动的那么一点恻隐之心。    好人有好报这种事,她以前是不信的,现在忽然应验,有点受宠若惊。    她坐到小沙发上,把记事本恢复:“你在酒店醒过来,就全好了?”    宗杭摇头:“没有,k说我情况不稳定,还找了人来照顾我……”    他忽然变了脸色,腾一下站起来:“糟了!井袖!”    连番出了这么多事,精神高度紧张,他居然把井袖给忘了。    他一颗心猛跳,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伊萨,我还有一个朋友,在船上,万一丁碛去找她麻烦……”    宗杭下意识就想抬步往外走,又及时刹住:“趁着丁碛还没被人发现,我能不能……去把她也带来?”    易飒坐着不动,向他示意了一下床沿:“你先坐下。”    “你刚说她叫什么?”    “井袖,古井的井,长袖善舞的那个袖。”    “这个井袖,是不是个妓……按摩女?”    宗杭又惊又喜:“你也知道她?”    他原本以为,自己跟易飒,差着十万八千里,聊起来才发现,提这个人,她知道,再提那个,她还知道。    这心情,难以言喻中泛一点甜,像追星用了同款,自欺欺人地觉得绝非巧合,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和心有灵犀。    不过刚易飒用了一个“妓”字,她好像对井袖有点误会。    宗杭想澄清一下:“井袖……她不是你想的那样,她就是偶尔……会跟自己的客人谈恋爱。”    易飒斜了他一眼:“是吗,也跟丁碛谈恋爱?”    宗杭吓了一跳:“不不,她不认识丁碛,今天晚上,丁碛查房,还查过我那间呢,他们……不认识的。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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